“????!”阮光本就黑的臉更黑了,他知道通過石泉溝只有這一條官道,若想繞行需要退出石泉溝,再往南去,那樣起碼要多費上一天時間,那是萬萬不可的,到時候就不是被責(zé)罰,而是掉腦袋了。
想到這里,阮光立即下令道:“傳令,留下部分軍士看守輜重,其他軍士都前往破損路段加緊搶修?!?p> 隨著命令的傳達,三百多名軍士留下不到百人看守輜重,其他二百余人都被阮光調(diào)往修補官道,好在被水沖破的官道路基不長,大約三十來丈,二百余軍士在阮光的命令下棄了戰(zhàn)馬,開始搬運碎石修復(fù)破損的官道。
就在阮光帶著手下忙碌之時,側(cè)面的山坡上的隱蔽處,一雙雙犀利的眼睛正死死盯著他們。
呂譽看著西平軍都在修路,立即給身邊的親衛(wèi)低聲吩咐道:“你帶一百人前去輜重隊的后軍,控制住留守的軍士,然后堵住退路,不可放一人逃脫?!?p> 那精裝親衛(wèi)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離開,隨后帶著一百名好手,順著山梁后坡向輜重隊后方摸了過去。
呂譽則帶著剩下的軍士向軍馬集中處潛伏前進。
就在呂譽帶人步步緊逼之時,修路的西平軍也只差數(shù)丈就可以把道路修好,因為輜重隊帶了一些籮筐,扁擔等物件,這給搬運碎石填補路基帶來不少方便。
阮光將一籮筐的碎石倒入水坑,這一陣修復(fù)下來,他的額頭也滿是汗珠,但看著路基漸漸被修復(fù),神色輕松不少。
就在這時,后陣突然傳來數(shù)聲慘叫,接著便是一陣厲聲呼喝:“低伏不殺!低伏不殺!”
阮光轉(zhuǎn)身就看到官道北側(cè)的山坡上突然冒出不少黑衣人,正手持勁弩對準了眾人,幾名靠近戰(zhàn)馬群的軍士轉(zhuǎn)身就想上馬,旋即被早就埋伏在一旁的弩手射殺,仆倒在地蹬了幾下腿便沒了動靜,仔細看皆是眉心或心口等要害中箭,顯然這些黑衣人都是精銳,新兵可沒有這準頭。
在低伏不殺的呵斥聲中,軍士們都僵著身子看向了自己的上官阮校尉。阮光也蒙了,但他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,聯(lián)想到之前路基被毀的情況,頓時明白顯然自己中了算計。
兩隊人馬就這樣僵持了幾個呼吸,阮光掃了一眼黑衣人,看起來人數(shù)似乎不多,心思急轉(zhuǎn),正想拼死搏一搏,突然見官道后方的輜重隊方向,也涌來不少黑衣人,顯然自己留守的百余人已經(jīng)被解決了,而自己啥動靜也沒聽到,這些黑衣人的強橫戰(zhàn)力,頓時就掐滅了他反抗的想法。
想到這里阮光便不再糾結(jié),向前丟掉了自己的佩刀,其他西平軍見狀也松了一口氣,順勢將兵器丟下,伏地不動。
呂譽讓手下將這些投降的西平軍集中到,一道隱蔽的溝渠中看管起來,隨著人員的集中阮光才發(fā)現(xiàn),剛剛的戰(zhàn)斗中只是第一輪接戰(zhàn),己方就死傷數(shù)十人,大多都是輜重隊的,心道自己當時如果反抗的話,估計都活不過一刻鐘,頓感后背一陣發(fā)涼,更是好奇這些都是什么人,竟如此強橫。
剛剛戰(zhàn)斗中,呂譽就發(fā)現(xiàn)了這輜重隊中,阮光正是領(lǐng)軍之人,隨即將其單獨帶出,阮光也見到這群黑衣人的首領(lǐng),眼中滿是震驚,西北人身材本就高大,但像呂譽一樣身高九尺的也是極為少見,呂譽不但高大而且強壯,渾身都散發(fā)著強大的氣場,給他極大的壓迫感,心中已然怯了三分,知道這絕對是一名猛將。
呂譽也打量著這名輜重隊長,隨即沉聲道:“我乃端木軍呂譽,閣下怎么稱呼?官居何職?”
“在下,阮光。西平軍城衛(wèi)軍校尉,這次負責(zé)押送糧草前往海定要塞。”一聽到這猛人詢問,阮光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立馬回復(fù)道,一句也不敢隱瞞。
“阮校尉,我就開門見山地說了,我需要你幫我們進入海定要塞,事成后保你加官進爵,榮華富貴?!眳巫u干脆利落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及條件。
“這~~”阮光聞言猶豫不決,這事風(fēng)險極大,一旦泄露機密搞不好,不但自己人頭不保,連在廈都城的家人也難逃一死。
“阮校尉,你~~覺得,你~能拒絕嗎?”呂譽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淡淡道。
這邊呂譽的話音剛落,就聽撲通一聲!
阮文跪伏在地,顫聲道:“我愿往!我愿往?!?p> 看著渾身戰(zhàn)栗的阮校尉,呂譽讓自己的聲音柔和些言道:“你要知道,我們十萬大軍就在海定要塞,破城只是時間問題,若是海定要塞丟了,那廈都城能受得住嗎?正確地決定將帶來巨大的收益,你是個聰明人,不用我多說了?!?p> 阮文并不傻,呂譽只是稍微點撥一下他就明白了,作為西平軍的校尉,他更清楚廈都城的實際情況,確如這位將軍所言,一旦海定要塞失守,廈都城的殘兵敗將,根本不可能擋得住十萬大軍的攻擊,既然如此,自己何必給西平軍陪葬,若是外敵自己也許不會就此屈服,同為漢人他的心里倒沒有什么抵觸。
想明白了以后,阮文以頭觸地,鄭重道:
“呂將軍,阮某人別無所求,但求成為將軍親衛(wèi),跟隨將軍鞍前馬后效力軍中。”
聞言呂譽微微一笑,上前幾步扶起阮文道:“如此甚好,即日你就編入本將的親衛(wèi)隊?!?p> 阮文肅穆拱手道:“謝將軍!”
看著歸順的阮文,呂譽點了點頭道:“現(xiàn)在我們商議下,如何才能順利進入海定要塞。”
很快呂譽便讓被俘的西平軍脫下軍服,將這些軍士交給斥候看管后,呂譽帶著阮文及大部分甲士假扮成輜重隊,帶著一半馬車向著海定要塞而去。
天黑后不久便趕到了海定要塞西門外。
因為海定要塞西邊地勢要高于東側(cè),所以這西門并不算高,也就二丈多些,守衛(wèi)的軍士只有十余人,因為要塞中軍士大多集中在東側(cè)防御端木軍。
輜重隊很快來到西門下,因為阮文是西平軍校尉也押送過輜重糧草,與那守門校尉王侃相熟,見到車隊前的阮文,便走了過來,笑道:
“阮兄,你這次可遲了些?。俊?